□基础部 杜军龙
第一次见到地铁是在北京,它的拥挤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。只觉得自己被裹挟在人群里,形形色色的过客涌入城市的地铁,组成站台的百态:目光索然的人们,告别的人们,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们,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们。
再一次乘坐地铁是在台北,目的地是101大厦,随着车厢的摇晃,听着闽南语、台语、英语报站名的广播,眼前的车窗倒映一瞬而过的街头霓虹灯,“复兴岗”、“松山”、“武义”等等地名,似乎都是一种在场的提醒。随着广播的指引,来到了信义区,马路两边都是高高耸入夜空的大楼,远远地望见101大厦,灯光闪烁。路上的车渐渐的多了起来,空气混合着尾气扑面而来,霓虹灯打破夜的静谧,五彩斑斓的灯光你眨我闪的摇晃着整个城市从睡梦中醒来。站在台北的街头,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肤色各异,心中不由感慨,月光曾照耀的方寸之处,就是那群星闪耀的文化、艺术名流荟萃之地。我记忆中的家乡没有如此的绚烂,只有那山谷来的烈风一年到头吹彻,树枝乱舞,炉火通红。
干净的街道、酒店、饭桌;整齐停放的摩托车;秩序井然安安静静等候公交车的一字长龙;静谧的红树林公园随着银光点点的台湾海峡默默无语,这是一个诚信的社会。但他太小了,如果不是积极的融入世界,难免坐井观天,吴牛喘月,而小时候过年才能进城的新鲜感变成日常的熙熙攘攘,新鲜不在,疲惫常态。
我喜欢到处游走的感觉,我总是一个人,象几米的漫画里的那个独自行走的孩子一样,一直一直走。而长大好象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那该不是什么不朽的传奇,生活,隐忍着这般那般的平淡。
我已经追你,寻你,找你,用尽所有的方法,依然追赶。
一次的旅途,是一夜笙歌的感觉,几个素昧平生却一样为理想行走的人,围着桌子打了整夜的牌,一路的牌。在夜晚柔和的灯光下,很温馨。旅行,行走,并不一定是冷落和凄苦。
行走,是一种形式,也是一种精神,而关键,是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自己,怎样的一个孩子。在这样一次次地或者沉默或者冗长或者短暂或者热闹的旅途中,我慢慢地收获这一季季的阳光和各种各样的心情,包括感激,包括释然,包括不悔,包括从容。
行走于不同的城市,邂逅匆匆走过的人,若干年后,街头再相见,依然无悔于往日的追逐。有一段时期,固执地喜欢那个在草地上放歌的羽泉,以及那轻轻拨动的吉他的和声,一个有关梦想的不朽。他们一直在诠释:原来,无论走多久,走多远,我们都会记得;原来,记忆不是随便都可以抹掉的东西。
所以,我感念那时走过的日子,想象关于那个地铁的点滴,然后,会忆起那简单却让人触动的有关地铁的故事。
在那样淡淡的情绪、淡淡的声音里,深深地体会生命和生存,黑暗和明朗的变样和错位。有人说,公主的纯情在脸上,巫婆的深情在心底。我们走着,负担着太多的深情,足以感动自己,不论爱情还是亲情。
那一日,友人说,我担心你。在奔驰的火车上,我无言,只是一遍遍的想象走过的时间,无以言表的时间,在王菲的流年的百转千回里,我清楚地知道,有的时候,选择了有些东西,真的如同选择了万劫不复。没有什么轰轰烈烈,只是一些细小的细节,然而,单是那一些细小便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。
一切就象是电影,可是比电影更精彩。如果今天的阴雨是为了明日彻底的晴朗,我会灿烂的微笑。尘世间太多的追寻,固执的相信,真正的归宿,依然是内心的平和和安定,尘世间是有这样的角落的,所以,我们相信,春天会来。
张爱玲说,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,我知道这句话和它的精髓。
你只是一个孩子,所以,你要爱自己,所以,你要奔跑,学会奔跑,那种等同于智慧和聪明的奔跑,那种可以体会到太阳的晴朗的奔跑,那种可以品位小小的角落的喜悦的奔跑。
然后,也许可以象个孩子,在自己,在爱自己的手里轻轻的画圈,然后说,相信希望,相信明天会更好的。
地下铁飞,梦想很近。